同事都是窝边草
当年考大学填志愿,父母坚决反对我选择“文秘”专业,那时他们的理由是,做秘书就是给老板打杂,会很累很没出息。现在我才知道,其实我的父母和许多人一样,对女秘书这个职业充满了偏见,只不过他们那时不好对我明言而已
但是,性格叛逆的我还是不顾他们的反对,选择了“文秘”专业。大学里,我们“文秘班”清一色的女生,个个聪明漂亮,多才多艺。我们中间大多数人想法很简单,就想着毕业后找个好点的公司,跟一个好点的老板,可以从他们身上学到许多管理经验,将来还可以自己当老板。
当然,那时也有少数女生,还没毕业就去上班了,每天都有老板开车接送。我们知道那意味着什么。很自然,像我这种清高而又自爱的女孩,很看不起这些女生,就像你们现在也看不起我一样。
大学四年,我甚至连恋爱也没有谈过,一直在学习专业知识,就想着毕业后自己能够凭着本事吃饭,而不是靠脸蛋去找工作。
然而,毕业后的求职经历,彻底粉碎了我心底那些单纯的愿望。第一次面试,老板是个胖子,明目张胆地要求我陪他去香港“出差”一周,算是实习期。我当即愤怒地摔门而去。接下来几次,我频频被这些老板的“暗示”,有两次甚至被动作骚扰。
我心灰意冷,一度想要放弃这个职业。可我一想到父母辛苦挣钱供我读大学,又心有不甘。后来,我到一家房地产公司应聘。这家公司应聘的程序显得严格而正规。三十多个女孩争抢一个董事长助理的职位,经过残酷的选拔之后,我终于幸运地脱颖而出,抢到了这个职位。
这家公司董事长姓刘,四十五岁,有过哈佛大学进修的经历,显得文质彬彬。上班第一天,我心头那些顾虑就消除了,他和我先前遇到的那些老板简直是天壤之别。他对待下属很好,公司每个员工都尊重他。
一切似乎非常顺利,我努力地工作,我的才华逐渐被董事长认可。他开始把一些重要的事情交给我去完成,比如让我代表他去拜见重要的客户,让我帮他签一些重要文件。我已经成了他信任的助手。除了工作上的接触,我和他保持着很好的距离。
我暗自庆幸,以为自己苦尽甘来,真的跟了一个好老板。然而,这样美好的局面仅仅持续了半年时间。2003年10月,我陪他到南充考察一块地皮。当时我们公司正在调整战略,进军二级城市的房地产市场,因此董事长对这块位于嘉陵江的地皮志在必得。但当时至少有四家公司在互相争夺。那天晚上,我和董事长陪着他的一个“朋友”喝酒。我从那人眼神和动作里,发现他对我不怀好意。
事实上,这样的局面,在我陪董事长应酬时经常碰到,但每次他都帮我解围。然而,这天晚上,对于他那位朋友种种的出格举动,他似乎一直在纵容。吃完饭,他把我拉到一边,竟然央求我陪他朋友过一晚,并许诺事后给我一套住房,送我到美国学习。我呆立在那里,浑身冰凉,我对他所有的尊敬都化为了乌有。或者说,我好不容易才建立的职业自豪感,在他哀求的目光中土崩瓦解。
那天晚上,我怀着绝望与报复的心态走进了他朋友的房间。不久之后,我们公司成功得拍到了那块地皮。董事长没有失言,他送给了我一套市中心的小户型,还让我去美国进修了三个月。从美国回来的那天晚上,我们就在一起了。
这就是我被“潜规则”的全过程,那时,我大学毕业不到一年,我只有23岁。后来,那位董事长的老婆找到我,她递给我一张10万元的支票,说是要买断我剩下的两年合同,要我拿着钱离开公司。
当着他老婆的面,我将支票撕掉了,然后撒在了她的脸上。后来我才觉得我不该那样对她。她也是一个可悲的受害者。再以后,我离开了那家公司,变卖了市中区那套房子,只身去了上海。在上海的3年时间,我换了4家公司,依然给老板做秘书,对那些潜规则已经习以为常了。
只有在面对父母,面对朋友的时候,我才会感到内心剧烈的痛苦。每换一次工作,我都欺骗他们,说我在做别的工作。不断的强颜欢笑,没完没了的虚情假义,已经让我疲惫不堪。这些年,我前前后后谈过好几次
恋爱,却都只是逢场作戏。我能体谅重庆那位做过秘书,八次相亲都失败的女孩。只要你做过这行,就算你真的出淤泥而不染,又有几个人相信你的清白呢?
或者说,就算你想要洁身自好保守清白,但面对某些老板们的那些肮脏的要求,你又有多少资本和勇气可以拒绝?[此帖boshi2在2017-03-0111:13重新编辑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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